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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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么睡着了,
若是一般人,恐怕摔伤了也会逞英雄,以图给女孩一个完美的形象。而萧坏却更上一层。
萧坏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——并不是不相信事实,而是不相信有女孩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……
娴雪忽然被眼前的少年感动了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倔强,而又保持风度的男孩子,尤记得在学校门口,双指夹住梅花的那一刻,更是让她心目里的萧坏加分。
萧坏看着球赛,令他奇怪的是,操场上竟是清一色的女孩子,而且带球技术娴熟,各个巾帼英雄的样子。看到那些女孩杀气腾腾,萧坏不由失笑。
但他的眼角还是瞟向娴雪——这个女孩的背影,让他觉得萧瑟,凭着他的直觉,他感觉到女孩在默默地忧伤。
幼芙说完,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,然后对萧坏说:“我叫沈幼芙,以后要是被别人欺负了,只要说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了。要记得,想参加球队的话就来大操场,我们球队经常有比赛的。”
乍然一看,竟只是一朵梅花!
羽南大学有数万平米,古典学院派的建筑、灵活自由的构图手法让无数人惊叹,而此刻让人触动的是,能看到属于冬季的梅花悄悄绽放在花园之间,而在梅花下婷婷玉立着许多青春少女,一起掬手着,就有说不出的美。
你爱谈天我爱笑。
顿时,纷纷扬扬的蒲公英在空中飞坠,而同时还夹杂着萧坏的呓语:“记得当时年纪小,
便在此时,球场上一个穿短袖的女孩,一个踩单车,随后迅速向右一扣,晃过防守队员,也不迟疑,一脚怒射!
“哦,对不起。”那被称呼为幼芙的女孩,艳丽无比地一笑,汗水使得衣服贴近身体,身上玲珑凹凸。而那笑容几乎可以让一般人为之陶醉神秘。
树边有许多淡紫色的小花,和南紫露房间里的花类似,乖巧地手心里绽放。萧坏又一把从旁边掂起一些蒲公英,吹了出去。
她那种独特的美,让人升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。然而萧坏能感觉到,她眼里一种莫名的忧伤。
萧坏不由笑笑,他现在每天只需调息五六个小时即可,不仅可以增加修为,而且根本不需要睡眠,难得这般悠闲,不免心下畅快。
萧坏见到女孩没有回应,不由微微欠身,返身走开。他却不知道,身后那个女孩子,轻轻闭着眼睛,终于鼓足勇气:“那个……那个我能知道你名字吗?”谁知抬头后,萧坏早不见了。
忽然间,萧坏感觉背后生风,有东西从后面向他飞来。他习惯地侧身,感觉到那攻击来的事物很轻,便用食指和中指将它夹在手里。
萧坏说:“可以直接用信用卡刷吗?”
那娴雪反应不及,无法闪开,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。
那男老师一怔:又是一个贵族,说不定是什么世家的公子呢。他连忙说:“可以。”接过萧坏的金卡,在旁边的机器上一刷,随后双手持卡递还萧坏。
他却不知道,其实娴雪根本没在看比赛。娴雪是个二年级的女孩,是个感性的女孩。当在校门口,她看到了萧坏用手指夹住梅花的瞬间,忽然内心预感会发生一些事。她热衷于艺术,相信自己的灵觉,于是不知不觉便跟在萧坏身后。
就在那时,她在湖畔边,听到萧坏那怀念般的声音,那是在象征着什么?时光落寞,还是青春不再?
然而她却在避免着什么,眼神游离——记得当时年纪小……她轻轻叹息着,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指,来掩饰脸上的表情。
萧坏见状,蓦然一个腾身,飞一般向五米外的娴雪扑去。在球即将击中娴雪身体的时候,萧坏单手托出,勉强将那球击开!
而在此刻,那个射门的女孩子,早已飞奔地跑上前来:“娴雪,你没事吧?”
自然谁也无法注意到萧坏脸上闪过的一丝坏坏的笑容——以他的能力,本是可以轻松拿到球的。
而身后,却是一个女孩子一脸歉意,走上来:“对不起,我刚才……是要扔别人的。”
萧坏忽然升起一丝感动,却是幼芙又拍了拍萧坏的左肩膀,压低声音说:“其实你根本没受伤是不是?”随后露出一丝戏谑的微笑。
谁知那个女孩子说完后不等娴雪回答,就笑着拍了拍萧坏的肩头:“诶,兄弟,你真是天才,来,当我们守门员怎么样?”
她轻轻离开了湖畔,当走在操场上,人竟已无法继续迈出步了……
幼芙见到萧坏没反应,忽然贴近萧坏轻声说:“来球队吧,我帮你搞到水娴雪的手机号码。”
几乎在呓语之中,萧坏落入温柔的梦乡。总因为没有童年的欢乐,所以他才会怀念这首民歌里的意境。而当他打了一个盹,醒来后发现竟已过了一个小时。
此刻的娴雪,悄然立着,如同白雪般温润,又如同桥下菊花轻颤,忽然间她像是迎着风微微一笑,更是美得动人。
乍然清醒——顿时脸红起来,自己居然去跟踪一个男生,好不害羞?
就在此时,萧坏竟走到她身边不远,和她一起看着球赛。他——他怎么也来了?是因为我的等待吗?娴雪忽然想做点什么,可是又不知所措。
而那凋落在树下的梅花,则在女孩们的嘻笑里,被扔来扔去。
风在树梢人在笑,
女孩一脸痴迷:“也许会在某一天里,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,他如天马行空出现……”
这日是学院新生报道的时间,熙来攘往。萧坏走到报道处,取出证件,那报道处的男老师见到萧坏后,忽然眼前一亮——好有古典气质的学生。他替萧坏办完手续,随后说:“第一年的学费是三万八千。你若已用银行汇款过来,只消出示汇款单就可以了。”
萧坏接过金卡,便在花径小路上穿过,他已可以住在园林小区,自然不需要在学校住宿,只消把书本拿过来即可。
萧坏心头一动,便走到不远处,顺着娴雪的目光,看着操场上的一场球赛。
萧坏不好确定水娴雪有没有听到,所以他轻轻甩了甩手,微笑对水娴雪说:“娴雪学姐,我去报道了,有机会再见。”说出“再见”两字的时候,他心里涌起一丝不舍。
萧坏触电一般缩回左肩,勉强可以看出他身体因为疼痛的痉挛:“不用了。”
娴雪连忙说:“幼芙,他刚才左手摔了呢。”
娴雪发现自己无恙,连忙蹲下来,焦急地对萧坏说:“你哪里摔伤了没?”
“请去西校区拿书籍和生活用品。”男老师用上了敬语。
“这样哦?”幼芙一脸失望,忽然轻轻叹息着说:“自从十五岁以后就没人疼爱我,爷爷生病死了,爸爸被别人囚禁起来,我身无分文,因为太过清纯还被拐骗,差点做了烟花女。”她的语气颇为哽咽:“现在到了学校,一年前我被喜欢的男孩接二连三地拒绝,如今连这么诚恳的邀请一个男生进球队,他都不肯……”她轻轻拉着水娴雪的手:“我好委屈……”
他这便准备去拿书本。在经过大操场时,他忽然看到不远处悄然而立着的女孩,正是先前的娴雪。
水娴雪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轻轻地说:“他是个很出色的人呐。”这位高雅的少女,看上去像是从来不涉及情感的女孩,对萧坏升起一丝不常见的敬佩来。
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白皙。
有回并肩坐在石条上,
说时迟那时快,那球已到了娴雪面前!
萧坏一怔,却是幼芙早已转身离去。
她这脚的爆发力相当之大,竟偏出横梁,飞一般向娴雪所在的位置扑去。
看到萧坏儒雅的气质和谈吐,加上刚才那夹住梅花的惊鸿一瞬,顿时,这个女孩全身颤栗了一下,低下头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而更多女孩则咬着嘴唇,看着眼前一幕,恨不得刚才扔梅花的是自己。
声音悠扬之极,而在吹曲的时候,他的心渐渐安宁下来。而人斜斜靠在树边。
却是他含笑说:“没事。”随后左手支撑身体站起来,可是忽然左手一软,人摇摇欲坠,但马上侧身,用右手支撑站起,一脸云淡风清:“没摔着。”
萧坏笑笑,把食指和中指之间的梅花递给女孩:“佳人梅花,在下荣幸。”
梦里的花落知多少?”
“我们可是紫丁园球队,从来不允许男生加入的!”那女孩含笑说:“来吧,美女名声一窝端,不会委屈你的。”
在学校里的湖畔边小坐一会,萧坏忽然玩心一动,双手舒展,顿时从旁边的树上飘落下一片叶子,萧坏双手一探,已夹在手指之间。随后将叶子半折,竟已吹起曲子来。
萧坏一怔,还是拒绝说:“学姐,对不起,我真的不想参加球队。”他实在对球队没什么兴趣。
而萧坏的身体已重重跌在地上。
娴雪柔雅一笑,说:“没事。”
声音几近悠扬,又带着一丝怀念的忧伤。像是附和萧坏一般,周围的那些花丛在风中摇摇欲坠,一阵风来,竟有蜻蜓翩翩飞过。